中篇小说·被遗弃的男孩

上官月影

中篇小说·被遗弃的男孩

作者/月影

一
    七十年代初，一场大雪复盖了赣东北的整个大地。到处白雪皑皑，大地被白雪装点格外美丽。
    就在人们欣赏着这美丽雪景的时候，也看到了远处雪地的一个男孩、一看上去最多只有四岁的小男孩。人们很纳闷：这雪地里怎么会有男孩？是谁家的孩子？怎么没人管？   
    有些好心人向着这可怜的小男孩走了过去。不管大家怎么问。小男孩就是不说话。
    莫非是个哑巴？
    难道是个呆子？
    人们带着种种的疑问将这小男孩弄进了村子。如果再没人管他，这个小男孩极有可能会被冻死。小男孩被村子的人带到了有火炉的房子里。外面依然大雪纷飞。   
    在屋里人们急于想知道小男孩的来历。再怎么问小男孩还是没说，其实他根本就说不清楚。才四岁啊。四岁的人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什么都不知道！  
    人们开始找来干净的衣服。给这男孩换上了。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小男孩感觉舒服了许多。
    人们从小男孩破衣服的口袋里找到了一张写有字的纸条：
   “上官晚秋，男，四岁，浙江省衢州市人”   
    纸条里说的话极有可能指的就是这个小男孩。廖廖十四个字就是这个可怜小男孩的全部资料和财产。
    天哪！他被他爸爸妈妈遗弃了。   
    人们怀着各种复杂的心情望着这个可怜的小男孩。小男孩用可怜和乞求的目光望着这群陌生的人。眼里流露出悲哀和茫然。他希望这里的人们收留他。可他就是不能表达自己的思想意识。   
    一个好心的老婆婆看着他可怜，把他领走了。
    这个可怜的小男孩心情放松了许多，他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这个老婆婆。是叫妈妈呢还是叫婆婆？其实小男孩的心里非常感激这个好心的老婆婆。可他说话极不清楚，且带着浓厚的浙江口音。表达不出他的内心。老婆婆可没这么复杂的思想，她只是觉得他可怜。   
    是的，在中国农村的老婆婆没多少文化，没有那么高的所谓的思想境界。她只有朴素的思想和朴素的心肠。   
    这个小男孩----上官晚秋就这样在老婆婆家住了下来。老婆婆年纪很大，没有孩子。是个孤独老人。上天赐给她一个孩子，她非常高兴。她想知道上官晚秋的确切出生地，也想帮助上官晚秋找到家人，可是小上官却不能说，因为他太小了，说不清楚。   
    小上官到底多大？如果是四周岁，他就应该是七二年出生的。如果是四虚岁，那他就应该是七三年出生的。农村人非常讲究一个人的确切出生时间。问小上官，他肯定不知道。那么小上官确切的年龄到底是多少呢？谁也不知道。至今仍是一个迷。   
    老婆婆知道自己年纪很大，担心自己不能把这个孩子抚养成人，可偏偏这个村子又特别穷，没人愿意收养这个孩子。
    是什么原因使小上官的父母如此狠心将他遗弃呢？村子里的人们在短时间的疑问后，很快就忘却了。是啊，每家都有每家的事情，人们要忙着活计，怎会天天想着这个不知从何而来的小上官呢？   
    知道自己的痛苦而不能解决痛苦那才是真正的痛苦。所幸的是小上官并不知道自己所处的环境和他明天的命运，因此在精神上也显示不出什么不愉快，只是到了晚上才哭着要妈妈。白天吃饱了穿着不冷倒也不怎么闹，毕竟他的周围都是些陌生的面孔。   
    越是穷过日子就越显得漫长，越是寒冷就越是盼望着春天的到来。一个孤独的农村老婆婆的日子能好过吗？可想而知啊！   
    小上官隐隐地感到一种害怕，一种生存的危机，他害怕这个善良的老婆婆也会象他妈妈一样弃他而去。因为每到晚上老婆婆就咳嗽的厉害，他真的非常害怕，害怕地躲在被窝里不敢出声，他害怕这个老婆婆会突然死去......   
    每到晚上小上官就盼望着天亮，他实在是不喜欢晚上，每到晚上他就害怕。
    天怎么还不亮啊？漫漫长夜何时明？
    他喜欢白天，喜欢阳光灿烂的白天。
    他不喜欢冬天，不喜欢到处光秃秃的冬天。
    他喜欢春天和夏天，充满生机的春天，鲜花盛开、阳光灿烂的春天。可是啊，春天你在那里呢？         
    漫漫长夜啊，你为什么还不快些过去呢？这是小上官朴素的心灵呼唤。
    好不容易度过了一个漫长的黑夜，天亮了，天终于亮了！
    屋外的天依然是大雪纷飞，小上官穿着一个破烂的大棉衣，显得格外的笨拙，他不喜欢这么寒冷的冬天。   
    这年的冬天特别的寒冷，因此也就显得特别的漫长。在一个漆黑的夜晚，老婆婆突然一阵厉害的咳嗽从床上掉在了地上就再也没有起来，也没有醒来。小上官睡熟了，什么也不知道。次日早晨小上官醒了，没有摸到老婆婆就哭了，哭声越来越大，凄惨的哭声惊动了左邻右舍。当邻居们强行推开房门时，只见老婆婆僵硬的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这个善良的老婆婆就这样离开了人世。什么时间离去的却无人知道。   
    邻居们忙着去料理老婆婆的后事了，没人去理会小上官的凄惨哭声......

    待续

醉梦无痕

等待更精彩的接续。

上官月影

醉梦无痕 发表于 2023-10-17 16: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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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无痕君欣赏，上午好！

上官月影

二
    祸不单行，福不双降。屋漏偏逢连年雨。小上官刚刚有人收留他，过了近两个月的安稳日子，这个善良的老婆婆就离他而去了。      
    老婆婆的姓名在村子里没人知道，大家都尊称她“阿婆”。阿婆没有丈夫也没有子女。她希望这个天上掉下来的小男孩能做她的儿子，然而，阿婆实在是年老体弱，无力抚养小上官长大成人。她带着无限的遗憾离开了这个对她来说并不美丽的世界。或许没有小上官的出现，她可能会走的更安详些。      
    小上官眼巴巴地看着村里的人们将阿婆埋葬了。他哭哑了嗓子，人们并没有理会他，他不是这个村子的人，且这个村子又穷得要命！人们哪有时间去理会他这个外来的小不点啊。  
  
    谁也不清楚小上官是怎么称呼阿婆的。是和大家一样叫阿婆呢？还是叫妈妈？人们不得而知。
    阿婆入土了。小上官也就没了希望，所幸的是小上官并不知道什么是绝望。      
    全村庄的人都认为小上官是这个世界上最最不幸的人。小上官太小了，没那么复杂的思维，感觉不到他目前所面临的绝境。人们都这样认为他，其实呢？在小上官幼小的心灵里已经感觉到了。只是无法用语言表达出自己的思想感受和内心世界。      
    阿婆走了。阿婆永远也不会再出现了。阿婆再也不能照顾小上官了。一个沉重的负担压在了这个体重还不到三十五斤的、年龄只有四岁的小上官身上。

    天空依然纷纷扬扬地下着雪花。这该死的雪就是下个不停。小上官穿着一双很大的破布鞋，脚被冻的又红又肿。      
    雪，曾是多少诗人的主题。
    雪，在诗人的笔下曾是多么地美丽。
    雪，给小上官带来了多么大的痛苦。
    雪，此时在小上官的心灵里是多么地可恶！      
    小上官在雪地里又一次的哭了。是因为寒冷，还是因为悲伤？
    阿婆走了，永远地走了。小上官又成了这里的孤独小男孩......

    小上官刚刚得到的母爱又失去了。他太需要母爱了，因为他毕竟才有四岁啊，都说这个世界是美好的，可这个美好的世界给了他太多的伤痕。   
    眼看就要过年了，人们都忙着做过年的准备，无遐顾及他这个不起眼的小不点。满脸污垢的他在白天还要遭到同龄孩子的欺负，晚上却只能一个人孤零零的钻到那所破房子里面的破被子中取暖过夜。身上穿的衣服已经分辨不出本来的颜色了，一日三餐就靠着村里的好心人给他一块红薯什么的维持着他幼小的生命。他的思维非常简单。就这样过着一天又一天......      
    转眼就到了除夕之夜。村子里的男女老少都穿上了新衣服，都洋溢在浓郁节日气氛之中。到处是鞭炮声声，到处是红门对联！
    还没到晚上，天还很亮。家家户户都关上了大门，吃着除夕之夜的团圆饭。若大的村庄象月球一样空无一人，静悄悄的，格外寂静！        
    小上官哭了，他再次哭了。他希望他的哭声能引起人们的注意，他似乎被人们忘记了，村子里的人忘记了这个村庄还有一个外来的、无家可归的小不点。尽管他的哭声很大，哭的那样凄惨，可是回答他哭声的却是他的下一个哭声......      
    他非常害怕，他害怕漆黑的夜晚。可眼前的白天却比漆黑的夜晚更加可怕。他不知道什么是绝望，此时的他唯一的希望就是能看到人。可他什么也没看到，此时那怕有只狗在他眼前出现也好啊！可是什么也没出现，他，恐惧极了......      
    他带着哭声走进了那所阿婆留下来的破房子。这是他第一次单独一个人过着没有晚餐的除夕之夜。并不是这个村子里的人小气，再说他也吃不了多少，是村子里的人把他给忘记，谁还会记住他这个小不点啊！
    家家都在喜庆中，他似乎被人们遗忘了......

    待续

醉梦无痕

上官月影 发表于 2023-11-8 10:33
二
    祸不单行，福不双降。屋漏偏逢连年雨。小上官刚刚有人收留他，过了近两个月的安稳日子，这个善良 ...

精彩，精彩！

上官月影

醉梦无痕 发表于 2023-11-8 10:58
精彩，精彩！

谢谢无痕君欣赏，上午好！

上官月影

三
    春节一过，天气也就没那么寒冷了。虽然还带有冬天的余寒，可地面上已经看不到那皑皑的白雪，天上落下的也不再是小上官讨厌的雪花，而是微微的春风。在微微的春风中大地出现了新绿，沉睡的大地苏醒了。鸟儿在唱歌，树枝也露出了绿色的嫩芽。
    明媚的春光下，小上官一个人孤独地站在远处，看着一群村子里的孩子在玩耍。他没有同伴，很少有孩子和他一起玩。因为他没有爸爸妈妈、因为他穿的太破烂、因为他身上很不干净、更因为他是个野孩子。他已经习惯了孤独，只要能让他在远处看着他们玩，他就心满意足了。他为他们的搞笑而高兴，心理上他已经把自己置身于他们之中了，尽管他们很少理会他，只要天空晴朗、只要有太阳、只要看到远处有孩子们在玩，他就会很高兴，脸上就会露出难得的笑容。
    正当小上官看着远处孩子玩的时候，一个小女孩的声音打破了他几个月以来的寂静。是的，自从小上官来到这个村子，就很少有人和他说话。自收养他的那个阿婆离他而去以后，就没人和他说话了。谁会去和一个外地的、只有四岁的野孩子说话啊。     
    “喂！你怎么一个人站在这里？”小上官回头看了看，是一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女孩。他无法回答她的提问。只是用感激的眼光看着她点了点头。有人愿意和他说话，就说明有人关心他。有人愿意和他说话，就说明他不再是孤独的一个人。此时小上官有种幸福的感觉。      
    远处一群孩子看见了，大声地叫道：
    “英子，快过来。他欺负你了吗？别和那个野孩子玩”
    这个叫“英子”的小女孩迟疑地看了看小上官，将手中的一包东西塞给了他就飞快的走了。      
    小上官将手中的纸包打开一看，里面是又香又甜的冻米糖。冻米糖在农村不算什么好东西，家家户户自己都会做。可这包普通的冻米糖此时对小上官来说就是世界上最最精美的糕点。他没有立即就吃，而是望着这个叫英子的小女孩远去的背影......他流泪了，但没有哭。流下来的是感动的泪水。      
    以后的日子他很少再见到这个叫英子的小女孩。他不敢去找她玩。是啊，他有什么资格去找人家玩？他是个没有爸爸妈妈的野孩子。     
    又是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小上官照例站在远处看着村子里的孩子玩，突然他发现前面一大群人，有很多人围着。小上官想过去看看，可他没敢过去。      
    原来是村子里一个嫁出去的姑娘回家探亲了。应该说现在是少妇了。少妇衣着打扮入时，看上去非常漂亮。她正和村子里的老少爷们打着招呼。忽然她发现了远处的小上官，便问村子里的人：      
    “他是那家的孩子？怎么穿的那么破烂？”
    “他是个野孩子，从别处走来的，没人要，是阿婆收留了他，可是阿婆在年前去世了，现在没人管。”
    “那他吃什么？不会饿吗？”
    “他能吃多少？今天这个给他一口，明天那个给他一口，吃剩下的给他吃就足够了。”
    村里人简单地告诉了少妇这些关于小上官的情况，少妇听完就向小上官走了过去。
    “小孩，你叫什么名字？”少妇用温和的声音问小上官。
    小上官非常害怕眼前的这个女大人，他从没见过穿的如此漂亮的人。他不敢说话，他真的很害怕，怕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      
    上苍并没有忘记在这里受苦受难的上官晚秋，也没有将机遇全部赐给那些运气好的有福之人。上官晚秋在这里也将得到一份上苍赐与的机遇。那就是这个少妇的出现。这个少妇的出现将改变上官晚秋今后的命运，将使他今后的生活发生戏剧性的变化。     
    “小孩，你叫什么名字呀？”少妇拉着小上官的小手非常温和地问道。
    小上官有些害怕，不敢说话。
    “你妈妈呢？”少妇还是用很温和的声音继续问小上官。
    小上官还是没有作声，只是摇了摇头。表示回答了眼前这个漂亮大女人的问话。
   “你没有爸爸妈妈？”少妇这样问道。小上官泪汪汪地点了点头。
    问到这里，在场的有些人流泪了。其中不知道是那一个小孩说了句：“他没家，他是个野孩子。”
    “你才是野孩子！我不是野孩子，我有爸爸妈妈......”小上官说到这里哭了，哭得很伤心。
    “孩子，别哭。你是男子汉，男子汉是不哭的。我做你的妈妈好吗？”少妇说完这句话后，小上官停住了哭声，用一种奇特的目光看着眼前这个漂亮大女人很久......眼前的这个漂亮大女人真好！说话的声音和他妈妈一样温柔，他来到这个村子三个多月了，第一次有人和他说了那么多的话。小上官此时在想：她，可能就是我的妈妈。
    想到这。小上官突然一个很大的声音并扑了过去：“妈妈！”
    少妇流泪了。几乎在场的人都流泪了。
    少妇一把抱住了小上官：“别哭，孩子，我就是你的妈妈，你找到妈妈了。”      
    就这样小上官又成了这个少妇的儿子。小上官非常需要母爱，只要有个女性对他稍稍好些，他都可能称呼她妈妈。当那个阿婆收留他时，他非常感动和感激。当那个叫英子的小女孩给他一包冻米糖时，他同样从心里非常地感激她。甚至感动地流下了眼泪。当他捧着那包冻米糖时，他感觉是非常幸福的，他当时甚至想到叫那个小女孩做妈妈，可她太小了，小上官知道妈妈应该是大人才可以做的。      
    少妇将小上官领了去，给他洗了澡，给他换上了新买的衣服和鞋子。正所谓：人要衣装马要鞍！原来一个极不起眼的小不点，经过少妇给他的打扮后，看上去却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小男孩了。简直象个王子！他，再也不是丑小鸭了。      
    少妇在村子里住了几天要走了。小上官既然做了她的儿子当然也得和她一起走。走的这天小上官想到了两个人：一个是收留他的阿婆，可阿婆死了。另一个就是给他冻米糖的小女孩---英子。他害怕死人，不敢去墓地看望那个阿婆。他去找小英子了。他现在敢去找她了，因为他有妈妈了，他再也不是野孩子了。小上官很快就找到了那个叫英子的小女孩：      
    “英子，我要走了。我要和我妈妈回去了......”说到这里小上官又流眼泪了。在这村子里和他差不多大的孩子中，她对他是最好的，她没有看不起他，而且还给了他一包世界上最最精美的糕点---冻米糖。
    “你要走了吗？你还来吗？”小上官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他不知道他的以后，他太小，不能决定这些事情。
    “那你叫什么名字可以告诉我吗？”英子这样问小上官。
    “我叫上官晚秋，英子，我要和我妈妈回去了，我走了啊......”
    英子目送着小上官晚秋，看着小上官远去的背影，感到失去了什么，脸上流下了两行泪......



    待续

醉梦无痕

上官月影 发表于 2023-11-8 10:31
谢谢无痕君欣赏，上午好！

月影区长别客气。

上官月影

醉梦无痕 发表于 2023-11-21 10:06
月影区长别客气。

无痕君下午好！

上官月影

四
    少妇带着上官晚秋上了火车。上官晚秋坐火车还是第一次，一切的感觉都是那样的新鲜，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愉悦。
    火车在S市火车站停了下来，这是赣东北最大的城市。繁华的都市令小上官眼花缭乱。街上是那么多的行人、那么多的汽车。小上官又好奇又害怕，小手紧紧拉着妈妈的手。
    小上官的这个妈妈嫁到这个城市已经有五年了。却没有生孩子，经医院检查，医生说她永远不会有孩子。究竟是什么原因呢？不得而知。这里略去不提。小上官跟着妈妈到家了，是个两居室的套房。这时从房间内走出一个长着络腮胡的男子，样子看起来有些可怕，小上官躲在妈妈的身后，小手紧紧拉着妈妈的衣服不敢出声。这时这个男子说话了：“他是谁？”      
    “你不要吓着孩子，他就是我们的儿子啊。”妈妈这样回答了男子后转过身来对小上官说：“别怕，孩子。他就是你的爸爸。快叫爸爸。”      
    “爸爸？“上官晚秋看着眼前这个看起来凶悍的男子，带着疑问的口气轻轻叫了声爸爸。
    这男子名字叫林子健，三十来岁，是个铁路工人。样子看起来凶悍。其实是个非常善良的人，家中的事情他从不作主，他只知道工作。介于家中的实际情况，他接受了眼前这个叫上官晚秋的孩子。并给他另取了名字：林风。林风就是小上官到这个新家的新名字。就这样，上官晚秋成了林风，成了林子健的儿子，成了这个家新的成员。多少年以后，林风还记得自己曾有个名字叫：上官晚秋      
    林风在这个新家生活的非常愉快。林子健夫妇没有自己的亲生孩子，对他就象自己亲生的一样。这让林风感觉到了家庭的温暖。渐渐的也就忘记了以前的一些事情。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间林风在这个家生活有一年多时间了。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经过林子健夫妇的调教和相对优越的家庭生活，林风已经彻底的脱离了原来的那个样子了。他此时完全象个城市里的孩子了，能说标准的普通话，一年多时间里经过妈妈对他的不断教育，他也认识了许多汉字，这时林风已经六岁了。      
    林风六岁这年，妈妈送他上了小学。在学校他的成绩很一般。老师认为林风不是个聪明的孩子，在小学二年级时语文还有不及格的现象。在他的语文考试中曾看到林风是这样造“安静”这个词的句子的：      
    “安静-----上课时，教室里很平安、静悄悄的。”
    老师改到林风的考试卷时，被林风造的这个句子弄的哭笑不得。老师带着卷子去了林风的家进行家访。老师想让家长配合教育孩子。      
    老师走了，林风有些害怕地看着妈妈。妈妈看着林风说：“别害怕，孩子。你过来。让妈妈告诉你，风儿是个非常聪明的孩子，只是暂时误解了题目中的意思。题目中的安静是一个词，一个词是不可以把它分开的。就好象睡觉这个词不能分开一样。你看啊，这个句子应该是这样的：上课时同学们都认真听讲，课堂上很安静。”     
    妈妈用耐心和鼓励相结合的特别方法引导着他。使他的学习成绩不断地进步。林风后来长大了回想起他的这个母亲就哭。她，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母亲！
    林风在林子健这个新家生活的非常幸福。林风也长得比较俊、人也比较聪明，任何事情一经点拨就明白。深得林子健夫妇的宠爱。      
    在这个幸福的家庭生活了近九年时间，此时的上官晚秋已经15岁了，上高中一年级，在家他是个非常听话的孩子，在学校他是个好学生，虽然成绩不是名列前茅，却始终在中上的水平线上。学校的老师和同学都比较喜欢他。聪明加英俊谁不喜欢啊？现在的林风再也不是昔日在雪地里的那个小不点了，已出落成一个美丽的小少年了，每每听到别人的赞誉和老师家访时对林风的表扬，林子健夫妇就打心眼里高兴。      
    然而好景不长，正当林风过着愉快和幸福的生活时，突然有一天妈妈在家做饭时昏倒在地，嘴里流出大量的鲜血，经送医院抢救并最后确诊，林风的妈妈患了胃癌，而且是晚期。     
    这一不幸的消息强烈地震撼着林风，他茫然不知所措。他哭了，阔别了九年的眼泪在他脸上再一次出现了。妈妈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林风陪在妈妈身边，他不想去上学，他要陪着他这个世界上最亲爱的妈妈。     
    “风儿，你怎么还不去上学？你要努力读书知道吗？”妈妈在病床上这样对林风说。
    “妈妈，我今天不去了，我请了假，我要在这里陪妈妈。”
    “傻孩子，妈妈会照顾自己的，去吧，听话。不然妈妈就不喜欢你了。”
    “妈妈---”林风哭着扑在了妈妈的怀里。
    妈妈用含着泪花的笑脸对林风说：“孩子，去吧。去上学，别哭，记得吗？妈妈曾对你说过：你是男子汉，男子汉是不哭的，妈妈会好起来的，妈妈舍不得风儿。”
    林风是个好孩子，他听了妈妈的话，含着眼泪去了学校。   
    一个星期后，妈妈的病情恶化了。在弥留之际妈妈对林子健说：“子健，我可能不行了，你要好好地把我们的风儿养大成人，我去以后你最好不要再找女人了，如果必要的话，就找一个没有孩子的女人，那样对风儿会好一些。”      
    妈妈对爸爸说完这些又对林风说：“风儿，你是个好孩子，你是男子汉，妈妈要走了，你要好好念书，知道吗？你唯一的出路就是努力读书，努力，努力，再努力......”
   “妈妈，你别走，风儿不要妈妈走，风儿不读书了，风儿要陪着妈妈，要帮妈妈做事，洗衣服，做饭......”      
    任凭林风使劲地摇妈妈，妈妈再也没有醒过来，妈妈就这样走了，病魔夺走了妈妈宝贵的生命，人世间失去了一位伟大的母亲。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