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辑
难忘军旅
雪哨迎春
慰问
军区文工团要到与印度离得最近的那个边防哨所演出,而且全是女兵。接到电报通知,连长慌了,战友们慌了。连长首先想到什么,大喊:“厕所!厕所!”
全连集合,“厕所要重修!”连长宣布。战友们会心地笑了:“没错!我们的厕所,怎么能让女兵使用呢?”
原来,山上缺少木料,厕所的四周只稀稀拉拉地钉着些木板，堆着些大冰块,看上去像个栅栏,挡不了风,遮不了寒。这不把人冻坏了!官兵们平时上厕所,只能蹲一分来钟,赶紧跑步回屋里暖一会,然后再去。如此往返,拉一次大便,少说也要跑三五次。
“没木头呀?”一个新兵说。
“木头脑瓜!难道没有棉被吗?”连长喝道。战友们立即行动。他们怕女兵因如厕感冒,用厚厚的棉被搭了个新厕所,里里外外搭了三层棉被。
搭厕所时，一个河南籍老兵说:“我敢跟女兵握手。”一个外号“活宝”的小个子通讯员说:“这有什么,我敢刮女兵的鼻子!”他话一出口，大伙全叫起来:“你刮一下,我们钻十次桌子!”“活宝”得意地说:“你们看,你们看,我先表演一下:我走到女兵面前,先问个好,然后说，‘你鼻上有个小虫子。’顺手一刮。”大伙一听,全乐了。
女兵来了。当女兵表演节目时,竟没有一个战士抬头观看,他们把头埋得很低很低,每次唱完跳完后只是猛劲鼓掌。女兵感到奇怪:“这些战士怎么不抬头?”
一位女兵走下巨冰垒成的舞台,伸手把一位战士的头轻轻托起。她看到这样一张脸:眼睛通红，面孔黑瘦、粗糙如树皮，嘴唇暴裂。在新疆喀喇昆仑山,强烈的紫外线两个小时就把木板的表层烤黑,更不用说战士们的皮肉!这位战士正是那位想着跟女兵握手的河南籍老兵。
演出之后,“活宝”要履行他的通讯员职责-端茶送水。战友们在窗外等着看他的刮鼻子表演。
茶端出来了。“活宝”的头低得很低很低,蹑手蹑脚像要去摸哨。当他把茶水送到一位女兵面前时,因为没有抬头看清目标,茶杯碰到了女兵的后腕,茶水洒了一地。女兵没有接茶，却用双手托起他的头。他脸同所有战友的脸一样,粗糙，布满皱纹……
女兵哭了,窗外的战友们也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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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11-15 21:14: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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