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第6章初学医治

喝茶

第6章 初学医治

喝茶

       郑庄主狐疑的看着许长安：“请问先生贵姓，也是学医的么？”。
        “免贵姓许，跟家师学过几年医。”许长安说着不觉挺直了腰杆，用手抚摸了一下那二年没刮的胡子。
        郑庄主又瞧了瞧许长安，好像在考虑着什么，然后做出请的手势：“先生请随我来”。
        郑庄主在前面带路，许长安观察着，这郑庄主真是有钱人，一身的绸缎，那料子感觉比方虎穿的还要好，腰间挂件都好几个，吊着几种颜色的玉。进入店内一看，这可能是镇上最豪华的店了吧，太华丽了，绫罗绸缎排满了墙，柜台和地板都是新的，十分干净，墙角放着一面一人高的铜镜， 照着清晰可见。许长安没时间细看，随着郑庄主进到了里屋，就见一个女人坐在床角边，床上躺着一个盖着被子的小孩，女人在哭泣着，应该是小孩的娘，郑庄主要女人让开，自己也站在一边请许长安上前诊治。许长安来到床边上，见小孩闭着双眼，脸色涨红，大概四五岁的样子，就伸出手来放在小孩额头上，烫，这是许长安的第一个感觉，这不是发烧嘛，许长安仔细观察着：小孩的呼吸很急促，发烧，昏迷。接着许长安又装模作样的从被子里拿出小孩手来，把手指扣在小孩的手腕上闭上眼，没感觉到小孩的心跳，是没扣正动脉么，可能是，以前也没试过，哎，只怪当初生理学没学好。
        许长安睁开眼睛，把小孩的手放进被子里，站起来问道：“孩子昏迷多久了？”。
        “先生，孩子昏迷两天了，先生，有办法医吗？”郑庄主着急的问道。
        许长安没有急着回复，而是做思考状，这是他第一次学做医生，没经验，也不懂要怎么说。
        “先生，只要您医好我的孩子，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求求先生了。”郑庄主哀求着说。
        “嗯”许长安像是想到了什么：“你派一个伙计跟我走吧，记得带点银子。”许长安说完就走了出去。
        刚出门，就听到郑庄主对着一个伙计大声说道：“快拿些银子跟先生走，快点”。
        一个身着蓝衣的伙计跟在许长安的身后，许长安没有做声，直径往方府走去，走到树林边时许长安突然想起了什么，要蓝衣伙计在树林边等着，不要让人看到了，说完便向着方家大门走去。
        看门的伙计见许长安回来忙招呼了一声，许长安没理，匆匆的走了进去。
        进到房间后，许长安忙关紧门，跑到床边，从床底拿出双肩包来，打开包拿出那两盒药，一盒感冒药，一盒头孢，许长安也没管那些，打开盒子各拿出三粒来放在床垫上，把剩余的药放进包里，又拿出手机开机，点开搜一搜app，搜索小孩发烧昏迷，然后下面就出现了很多医治方法，许长安看到一款与小孩情况相似的医治方法，分为内服和外治，内服是中药熬汤喝下，外治是刮痧和针灸，针灸就算了没学过，不过刮痧问题不大，许长安小时候就经常被扯痧和刮痧，尤其扯痧那个痛啊，至今还记忆犹新。
        看完手机医治方法，忙拿着手机跑到桌子边，昨晚的纸笔都还在，将纸摆好，拿着毛笔点好墨水后正准备写，突然又想到昨天那张丑出天际的字，定了定神，重新摆了个姿势，一笔一笔的认真写着：桂枝一钱，芍药一钱，生姜半钱，大枣掰开四枚，炙甘草半钱...一次买两副一起熬，熬好以后先喝一小碗，再喝点稀粥，闷在被子里发汗，汗出体温会降下来，然后再喝一小碗。
        终于写完了，许长安足足写了有半个时辰，主要手机里药的单位是克，要转换成这里的秤量单位，手机里的文字也要转变成这里的，然后又要一笔一笔的写。许长安也没理会这次的字写得好不好，用衣袖抹了下额头的汗，收好笔纸，把手机关机放进包里塞到床底角上。又把床垫上的六粒药用纸包好放进口袋，整理了一下衣服后打开门大步往大门口走去。走了几步看到了王凡，许长安想到了什么，对着王凡道：“王凡，我去镇上逛逛，中午不用送饭来我房间了”。
        见许长安匆匆往外走，王凡追在后面问道：“公子，你要去哪里啊？公子，你要去哪里啊？”。
        许长安脚步没停，只是对着王凡大声吼道：“不要跟着我”。
        王凡停下了脚步，有些呆呆看着许长安的背影远去，他现在方家只是一个下人的身份，只要没撕破脸皮，许长安就还是珍贵的客人。
        走出方府，穿过树林后许长安看到那蓝衣伙计还站在那里等，忙走过去将纸交给那伙计 道:“快去抓药”，伙计看了一下纸上的内容，马上收好小跑着离开了，许长安长舒了一口气，继续朝绸庄走去。
        来到绸庄，看到郑庄主站在门口焦急的等待，见到许长安来了忙迎了上去，没等郑庄主开口，许长安道：“伙计去抓药了，你跟我来。”然后往里屋走去。
        到了里屋，那女人仍坐在床边哭泣着，见许长安来了，忙主动让开了位置，许长安来到床边，看着小孩，兴许是刚才走得太急的原因，许长安缓了一会儿才开口道：“去拿个小盆倒点温水来。”然后又对着那女人道：“把孩子的上衣全部脱掉。”，郑庄主听到马上大声重复了一遍，众人都忙了起来。一会儿温水来了，女人抱着小孩把小孩的上衣脱掉了，然后都站到边上看着许长安，不知道下一步他要做什么，许长安要女人抱着小孩坐到椅子上，让小孩的背对着自己，又拿了张椅子坐下，将那盆温水放到脚边。将双手的衣袖往上一圈一圈的扎起来，右手手指伸进盆里先探了一下水温，然后几根手指都放进盆里泡了一下又迅速拿出来在小孩后背右边上下抚动着，有水滴顺着小孩的背流了下来，接着许长安停止了抚动，手指变成了握拳状，食指和中指突出来打开，像一个钳子状夹在小孩右背的肉上，夹紧，用力一扯，只听到“啵”的一声，有点象开酒瓶盖的声音，刚夹过的地方有点显红，许长安没有停，连续扯了五六下，这时小孩背上被夹的地方肉已经红得发紫了。许长安没有继续再扯，把手又伸到盆里沾了些水，这次对着已夹红处下面的肉夹了下去，就这样，不一会儿，小孩后背的右边从上至下已经呈现出一条暗红色来。
        郑庄主有些担心，小声的问道：“先生，这是为何？”。
        许长安没有理会郑庄主，刚才连续扯痧右手指已经有些僵硬了，就把左手指伸进盆里粘上水，同样在小孩的左背上下抚动着，然后左手又开始夹住小孩背上扯了起来，就这样许长安左手和右手轮流在小孩背上扯着，眼见小孩左背上的暗红与右边一样长了，就在这时候，小孩突然：“哇”的一声大叫，哭了出来。郑庄主和那女人一喜， 几个下人也是面露喜色，小孩边哭着边扭动着身体，估计是有很痛，这扯痧许长安小时候可是深有体会。
        见小孩醒了，背上扯出的两条八字形暗红也有那么长了，许长安站了起来，对那女人说：“把孩子的衣服穿好放到床上去吧。”女人听到后马上照做。
        许长安摔了摔双手，把衣袖放了下来，又对郑庄主道：“再拿个碗，里面倒点温开水，水不要多了，另外再拿个小勺子来。”郑庄主听了马上安排伙计去做。一会儿东西都拿来了，许长安将碗放在桌上，从衣服里拿出个小纸包来，众人都盯着那纸包，打开纸包，里面是六粒胶囊，两种不同的颜色各三粒，许长安想了想，从纸包里各拿出一粒放在桌上，又包好纸放进衣服口袋里。许长安将碗里的水倒掉一些，只留下两小口水的样子，又试了一下水温，对着水吹了几下，将碗放在桌上，拿起那两粒胶囊放进碗里，用小勺子的背对着胶囊碾压着，碾了十几下那两粒胶囊与水完全融合到一起了，变成灰白色的水液。许长安将碗交给郑庄主道：“给孩子喂下去。”郑庄主接过碗走到床边，和那女人一起将药碗给小孩喝，那小孩也是懂事，很配合的喝了，没有说苦。
        “让孩子休息吧，记得每半天用热毛巾给孩子擦一遍身体和换一次衣服，这病的医治主要靠出汗。”许长安说道，郑庄主忙点头应承，自从小孩醒来的那一刻开始，郑庄主对许长安的印象由怀疑变成了完全信任。
        这时那买药的伙计跑了回来，手里拿着一包药和那张纸，许长安接过药和纸交给郑庄主：“按这纸上写的要求，把药熬好给孩子喝，这几天孩子饿了先喝粥，不要吃太补的东西，我明天再来。”许长安说完就往屋外走去，郑庄主忙把药包交给下人去煎药，便跟着往外跑去，追上许长安道：“恩公请留步，恩公救回了孩子，此乃是对我郑家的大恩情，恩公有什么要求尽管提：银子，绸段，只要我郑某有的，恩公尽管开口。”郑庄主站在许长安身后躬身道，能听出是他的肺腑之言。
        “现在孩子的病还没稳定，说谢恩还言之过早，等病情稳定了再说吧，我明天会再来，如果病情好转就都放心了，至于报酬，到时郑庄主看着给点就行了，不用这么客气。”许长安说完就走了。
        回方府的路上，许长安回想着觉得还是太冒险了，如果小孩没醒过来怎么办，幸好醒过来了，不过以后绝不能这么冒险了，希望小孩明天能好转吧。
        回房后许长安感觉很疲倦，这跑来跑去的，尤其是紧张的神经一旦松懈后，也顾不了身上的汗味，许长安走到床边倒头就睡下了。
        咚、咚，敲门声惊醒了许长安，只见王凡端着饭走进来放在桌上：“公子，吃饭了”。
        “对了，等下吃完饭，搞点热水来，我想洗澡。”许长安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好的。”王凡说完转身关上门退了出去。
        吃过饭，洗完澡，天已经黑了，许长安在房里活动了一下，想着如果明天那小孩好转了，郑庄主应该会给一点银子，到时一定要去买点东西，买些什么好呢...
        咚、咚，又传来敲门声，“公子在吗？”一个女声传来。
        许长安打开门，只见又是昨天的那丫头，那丫头将一张纸递过来：“这是小姐给您的。”
        许长安接过纸看着上面的内容，只见上面写着：诗极好，能否再求先生一首。
        “一个时辰后来拿吧。”许长安说完就把门关上了。
        走到桌边，许长安把那纸放在桌上看着，这毛笔字写得真是漂亮啊，简直就跟电脑打印出来的一样，这是怎么做到的呢？回想着自己写的那毛笔字，跟这相比那真是不堪入目。许长安叹了口气走向床边，从床底拿出双肩包来，拿出手机开机等待着，低头又看到包里放着的钱包，拿出来打开看着钱包里老婆杨娟的相片。
        不对，许长安突然想到了什么，方灵华是方府大小姐，看那年龄十七八岁的样子，正是情窦初开的年龄，或许家里已经给她定好亲或是有相亲对象了，我不能打乱她的生活，等方力他们回来我就要离开这里，或许这辈子都不会再来了。退一万步说就算双方有意，我这个只配穿下人衣服，看上去四十多岁的老男人，去配人家十七八岁的大小姐，拿什么去配，他们家人肯定不会同意，估计周边人的口水也会把我淹死，如果走到这一步大小姐心一横自杀了，我什么都没做就变成千古罪人了，不行，不行，绝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许长安收起钱包看向桌子，还有那张放在桌子上的纸。
        对哦，找一篇让她死心的诗不就行了，对，怎么就没想到呢，于是就点开手机搜这样的诗，很快就找到一首离思，点开看着觉得还行，就拿着手机走到桌前，拿出一张新纸摆好，毛笔沾好墨，将身体姿势摆正就写了下去：
        《离思》
曾经沧海难为水
除却巫山不是云
取次花丛懒回顾
半缘修道半缘君
        写完后把笔放下，手机关机放包里又把包藏好。再走回桌前看着刚写的诗，感觉这毛笔字比昨天写的好多了，看来还是要多练习才是，看着总觉得还少了点什么，她这天天来要诗也不是个事，想了想又拿起毛笔在最下面加了一句：最后一首，勿再求，自重。写完满意的点了点头。过了一阵，那丫头又来敲门，拿了诗就走了。
        第二天吃过早餐，许长安想着去郑庄主家看看那孩子怎么样了，又偷偷溜出门，出来后刚好遇到方灵华也出门去学堂，许长安走在前面，方灵华跟在后面几米远，像不认识一样都没有做声，直到前面树林转过弯后看不到方府大门了，方灵华急步跟上来靠近许长安小声道：“先生去哪里？”。
        “额？这个，去镇上转转，转转。”许长安有些吱唔。
        “先生为何不准我再求诗了？”方灵华有些委屈的问道。
        “啊，这个...”许长安有些语塞，这原因不能直说呀，何况那些原因也只是自己想象的，怎么说啊，情急之下回道：“我不喜欢写诗。”说完便加快脚步向人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