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辑
描述世界
巴黎的印象
巴黎不是天堂,也不是我们的家园。我写这组散文,只是想通过对中西文化建设的观照,汲取有益于我们的经验教训,组织大文化工作网络,促进全社会文化构建。
-一题记
巴黎的历史
……夹着清凉的雨的赛纳河水静静地流淌,一座座艺术宫殿和教堂矗立两岸。鸽群在广场上旋起旋落,条条街道上流着潺潺细水。街旁一座座咖啡馆悬垂着长青蔓叶,三三两两的男女在玻璃屋中慢啜轻语。夕阳的余辉映照着塞纳河岸上几百处绿色的旧书摊,巴黎圣母院前的街头画家还在为游客画像,傍晚的风送来街头艺人哀怨的萨克斯声,著名夜总会红磨坊屋顶的风车在风中等待夜幕的降临,狭小寒伧的红灯街已亮起娇艳的鬼光。令人心旷神怡的爱丽舍田园大街上,风情万种的巴黎女郎携着爱犬或爱侣漫步,有的姑娘将小狗的右腿缚在带轮子的小平板车上,小狗兴高采烈地蹦跳着前腿拖着小车行进,更多的巴黎女郎背着双带或单带包,跨展鹤腿匆匆而过,手提一支香烟得空便嗫上一口,烟蒂并不是随便乱丢,但也不放进古铜色的垃圾筒里,只拣最难打扫的去处一丢就得。人夜,就只有车流如火,树影婆娑。
巴黎是使任何一种想象都会感到失望的都市。巴黎是现代化的大都市,却没有太强的“霸气”,在巴黎主市区没有摩天大楼把你弄渺小,没有立交桥把你弄迷糊。巴黎是欧洲重要的金融贸易中心,但没有太浓的“商气”,没有广告如瀑、招牌如林的音响喧嚣。巴黎是文化古都,但没有一丝“阴气”。巴黎是浪漫都市,但并非是色气”迷漫,也不只是新潮时装、名贵香水、百年干邑和风情万种的巴黎女郎。在许多大都市的某一种强烈感觉在巴黎没有,而在巴黎的总体感在许多大都市没有。巴黎的魅力在于它处处浮动和充盈着一种令人骨酥魂迷的风,它既现代又古典,既华丽又凝重,既多彩又协调,是一种文化的浪漫。巴黎的一切,包括革命、复辟、军事、商战、光明、罪恶,被这种文化之风迷漫了;巴黎的人们,从贵族、富豪、平民到乞丐,无论英雄与贼盗,都被这种文化之风浸润了。
巴黎已有2000多年的历史,原先只是一个座落在塞纳河中西岱岛上叫做吕戴斯的小镇,以后逐渐沿塞纳河两岸扩展。现在的巴黎以矗立着巴黎圣母院的西岱岛为中心,依顺时针方向将全市划分为20个区。除拉·德方斯地区和卫星城搞“现代化”建筑以外,主城区保留着19世纪以前的建筑风貌。
巴黎广场很多,那是法国历史上风云际会之地。协和广场中心耸立着 23米高的埃及尖顶方碑,碑上镌刻着1600个楔形文字,记载埃及国王拉姆塞二世的业绩,距今已有3400多年的历史。1793年,就在这个广场上竖起了断头台,国王路易十六、王后玛丽·安托瓦内特和罗兰夫人在这里掉了脑袋。巴士底广场建在巴士底狱的原址上,1789年7月14日,巴黎人民攻占巴士底狱,标志着法国资产阶级大革命的开始。现在广场上高达50米的青铜柱·是为纪念反王朝复辟的1830年资产阶级七月革命而兴建的。以旺多姆圆柱闻名的旺多姆广场曾有路易十五的骑马像,在1789年的大革命中被毁掉了。在1806年至1810年间,竖起旺多姆圆柱·柱高43.5米,重约900吨,是用1805年在奥斯特利茨战役中缴获的1200门铜炮熔铸而成。柱顶上耸立着拿破仑像。巴黎公社时期,在人民代表、写实主义画派大师古尔培的建议下,曾拆毁了这根铜柱。现在的铜柱于1875年2月由资产阶级政府重建。在巴黎还有一个颇为异样的广场,那就是蓬皮杜国家文化艺术中心广场,在斥巨资建造的大楼前,一片碎石坡地,显得陈旧而简陋,文化艺术中心大楼所在的波布尔区原是一块闲置的平地,历史上曾有许多文人骚客在这里低吟浅唱。广场有意识搞成坡形,用以容纳自发性的娱乐活动及露天表演,使传统的街头艺术得以恢复,成为卖艺者自由活动的天堂。这体现了巴黎规则和建设者重视文化建设的周到用心。
巴黎为纪念成就杰出、声誉卓著的法国人、外国人或重大历史事件而设立的纪念碑、牌有1100多处,纪念着我们熟知的几乎所有称誉世界的政治家、科学家、文学家和艺术家,最受人敬仰的,是独立解放和革命运动先躯与杰出的知识分子。巴黎圣母院正面墙上保留着历代法兰西王朝20位君主的雕像,国王路易十四的铜像依然矗立在凡尔赛宫广场上。被放逐的拿破仑于1821年死在南大西洋的圣赫勒拿岛上,再度复辟建立七月王朝的路易·菲利浦国王满足了拿破仑的遗愿,于1840年在隆重的仪式中将他的遗体迎回巴黎,以白铁、桃花木、铅、乌木、橡木、红色斑岩精制的7层棺装敛,安放在荣军院里。巴黎也有纪念无产阶级革命运动及其领袖的巴黎公社墙、两处列宁纪念牌和周恩来故居。巴黎市政府大楼是资产阶级大革命年代和巴黎公社时期重大历史事件的中心地点,大楼墙上刻有136尊雕像,代表着法国的历代名人。卢浮宫面向中心广场的墙上刻有86尊名人的塑像。卢森堡公园附近的先贤祠,安放着伏尔泰、卢梭、雨果、左拉、诺雷斯等历史名人的骨骸。为炫耀拿破仑在奥斯特利茨战役中打破奥、俄联军的军功而建的凯旋门内,刻有曾经跟随拿破仑远征的385名将军的名字。凯旋门下的无名战士墓,纪念第一次世界大战中为国捐躯的法国战士,现在已成为历次卫国战争中的英雄祭奠地,墓前燃着长明灯,经常有人献上代表法兰西国旗颜色的红、白、蓝三色鲜花。
经过历代的文化建设和积累,整个巴黎已经成为由一座座卓越建筑和难以尽数的广场、雕塑、纪念碑及富甲世界的艺术藏品组成的文化群落。巴黎市区的规划布局是文化艺术的构思,巴黎的许多建筑是文化艺术的构建,这些文化艺术构建联系着世界性的历史文化名人,收集着来自全世界的文化艺术珍品。巴黎文化的宝藏和氛围浸润着巴黎人民,哺育着文化艺术大师,巴黎人民和大师又维护、创建和积累着巴黎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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