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零记

上官月影

飘零记
文/月影

                           
一
    这是一个凌秋的季节，我独自一人在一片白杨林中徘徊着，习习的秋风已有了明显的寒意，我裹紧了身上的黑色风衣。林中的地面上已铺满了一层厚厚的、零落下来的杨树叶，树的枝干上显得光秃秃的，抬头便可望见那灰灰的天空，远处有只不知名的孤鸟在“呜--啊--呜--啊--”地鸣叫着，除此，这杨树林中就再也没有别的声音了，这“呜--啊--呜--啊--”的声音听起来是那样的悲哀，它在寻找失去的东西吗？它在呼唤它的伴侣吗？它在为它的亲属唱挽歌吗？  
  
    我在林中的杨树叶上度着无目的得步伐，这寂寥的境地中只有那只哀鸣的孤鸟和我，我不襟哑然失笑，难道这就是我的归属？看看那些光秃秃的树干，它们正用眼睛看着我，我理解不了它们的眼神，只觉得有种恐怖感，我加快了步伐，离开了这片没有生机的、死寂般的树林......  
  
    已经不愿去想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年代了，虽然这样，却还是时时想起。那是一个初秋的季节，都说秋是丰收的季节，可我在这个初秋又收获了什么呢？还没步入成年的我，就被继母无情地赶出了家门，我狼狈地离开了那个曾给过我幸福也带给我痛苦的家，从此走上了颠沛流离之路，开始了我的飘零生涯......  
  
    孤独的飘零者；一个人吃饱了，全家不饿。  
    孤独的飘零者；有着开阔而又浪漫的情怀。  
    孤独的飘零者；住着整个宇宙；蓝天是他的被子；草地是他的床。  
    孤独的飘零者；世俗眼里的乞丐；天涯的好汉；命运的征服者！  
  
    家，什么是家？家在那里？  
    家，我就是家，家在四海。  
  
    风餐露宿心为家，繁星作灯地作榻。  
    春夏秋冬常迁居，四海逍遥住宇厦。  
  
    穿着已故母亲留给我的黑色风衣，开始我的徒步飘零，走到那是那，走到那，那就是家。忙碌的人们在不经意间看着我从他们身边而过，露出木然的表情或没有表情。我是谁？在很长时间里我差不多忘记了我是谁，我连大海里的一滴水也不是，没人会注意我的生与死，我就这样在生与死的边缘走着，走着我的人生。走累了就歇，到处都是我的驿站，目标没有，终点可能就在脚下。  
  
    我不能就这样无目的的走着，得有一个目标，得维持我这个还不算强壮的身体，得延续我的生命，得走出我的人生，得重新出现在熟悉我的世人面前。  
    我是一张白纸，这白纸上什么都没有，空白一片。我要让这张白纸画上美丽的图画，并且是我自己亲手画上去。  
    可眼下我能做些什么呢？我是那么地弱小，什么都不会做啊。什么都不会做不是很好吗？那就是：我什么都可以去做，因为我还有许多失败的时间。  
                           
二
    经过了不知多少天的跋涉，我已经感觉很累了，在南方的一个小城镇歇了下来，这是个不发达的小城镇，有些人的穿着还不如我，这里的人们看上去很忙，也不知道他们在忙些什么，为了生活，他们必须这样忙碌，这样的画面一路上也见到不少，城区的路面没有硬化，还是黄泥路，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城区道路，人们不规则地穿行于城区的道路上，没有人注意我这个外来人，毕竟我还小，没成年，谁也不会注意我的存在。

    夜幕悄悄地降临了，深秋时节的晚上已很凉，秋风裹着阵阵寒气向我袭来，我畏缩在一家铁匠铺门前，随着夜向纵深挺进，我的身体开始哆嗦起来，裹紧了身上黑风衣，依然没能抵挡住秋寒的侵袭，一天都没吃饭了，肚子也在叽叽咕咕，此时的我正好应上了那句成语：饥寒交迫！

    “小孩，怎么还不回家？冷吗？”
    铁匠见我畏缩在他的铺子前，便这样关切地问道。我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恐惧，潜意识地摇了摇头。
    “来，我看你好象很冷，进来吧，里面暖和。”
    我露出了感激的表情，随即进了铁匠铺，里面非常暖和，因为有很旺的炉火，不一会我就感觉身上有些热了，解开了衣扣，
    “吃饭了吗？看样子你很饿，是吗？”
    我还是摇头。因为不知道怎么说。毕竟还有面子的成分在内。铁匠看出了我的心思，他从火炉底下的煤渣里拨拉出两个大大的烤红薯递给我：“吃吧，我想你肯定是饿了。吃饱了就不冷的。”
    我接过烤红薯狼吞虎咽起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这烤红薯又香又甜。“慢慢吃，别噎着。”

    铁匠边说边递给我一碗凉水。我非常感激地看着眼前的铁匠，不知该怎么称呼他，看上去他的年龄不大，最多大我两岁。可我现在的处境和他相比，感觉他比我幸福。幸福在有时候就这么简单，此时我也感到幸福，因为还有人在关心着我，而且还是个我不认识的人。

    “好人，好人呐！”这是我发自内心的感叹。当时我不知道什么是下阶层，什么是上阶层。一个直观的概念在心里形成：所谓的有钱人都是道貌岸然的，往往是穷苦人最善良，有两个红薯就能分给你一个，有一个就可以一人一半。
    旁边有火炉，身子也不冷了。吃了两个大大的烤红薯，肚子也不饿了。铁匠见我精神状态好了起来，便问道：“你叫什么？”
    我回答说：“茹。”
    见他人好，又让我进屋烤火，又给我烤红薯，觉得他很亲切，于是我也问道：“你叫什么？”
    “我叫狗蛋。”
    “狗蛋？”第一次听说这样的名字，我想笑，却没敢笑。
    “茹，我要关铺子了，你不回家吗？”
    “啊，你要关门了？我没家。”
    “那--那怎么办啊？”铁匠想了想又说道：“这样吧，我去弄点稻草来，你今天晚上就睡我铺子得了。害怕吗？”
    我用非常感激的眼神看着他说：“不害怕。”

    从我被继母赶出家门，一直就没在房子里睡过。这个铁匠铺子看起来很简单，此时给我感觉绝不亚于下榻在五星级的宾馆！舒服极了，松软的稻草铺就的地床，这一晚我美美地睡了个好觉。
    第二天清晨，狗蛋早早就来开了铺子门，并带给我几个大大的红薯，在铁匠炉上烤熟，全部给了我。这是我飘零生涯中正式接触的第一个人，一个好人。狗蛋----一直留在我的记忆中.....

                           
三
    告别了铁匠，又踏上了新的征程，路该怎么走下去？一愁莫展。前途渺渺，世界之大，哪里是我这个弱小生命的栖身之地？时至初冬，花草也离我而去，偶有和我同命运的孤鸟从头顶掠过。虽有同病相怜之感，却无法和它同行。西北风不断地迎面扑来，大地显得非常空旷，原野也是空前的廖落，树干上仅有的几片枯叶也耐不住这寒风的侵扰，迫不得已地离开了它的躯干，稀稀落落地从我眼前飘过......

    北风呼呼扑面吹，吹干眼泪叶成灰。
    灰灰天空漫漫路，路远山高盼春归。
    风啊；你就不能停停吗？
    天空啊；没看到你脚下弱下的生命吗？
     
    任凭你心中是多么地怨恨和期盼也无济于事，西北风依然裹着逼人的寒气肆虐着大地，直冲这空旷的原野，直冲我这弱小的生命。
    我感觉生命已到了尽头，迎面一条大江切断了我前行的道路，那江水在无声中流淌着，似在为我的生命默哀......
    此时的我真想纵身投入江中，和着这冰冷的江水西去......
    难道我就这样离开世界？就用这种方式结束自己？

    一阵强风吹来使我倒退了几步，我突然清醒了，刚才的想法是极端愚蠢的，既然没人理会我的存在，就一定要让人们认识到我存在的价值。如果我就这样投入江心，那我还算个什么？弱夫！
    我沿着江边走着，肯定会有过江的桥，桥的那边或许就是春天了。走着走着，我终于看到了桥，还看到了美丽的山茶花，对！这就是春天！只有春天才能看到这么美丽又洁白的山茶花，白白的，到处都是......
    我感觉身体很热，只有春天才会这么热，我看见我身边站着许多人，我再也不是一个人走在西北内风的路上了，我看看他们，怎么了？一个都不认识。

    “啊！他终于醒了。”我听到了我身边的人这样说。
    “喂，小孩，你家在那里？”我看着周围陌生的面孔，想坐起来。无奈身体重重的，试了几次都没成功。我这是怎么了？
    “别动，你病了，在发烧。刚才你昏迷在了江边，是我们把你弄到这的。”
    “你去弄些艾草熬点汤药给他喝，看样子他是受了风寒感冒了。”
    啊！？我病了，我发烧了，我感冒了，我昏迷在了江边，是他们救了我，这些人我一个都不认识，周围的环境对我很陌生，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不一会功夫，他们就把弄来的艾草熬成了汤药让我喝下去：“小孩，喝吧，喝下去你的感冒就好了。”

    我看看他们，他们用同情的眼光在看着我，我喝下了艾草汤，一会功夫，就感觉舒服了许多，头开始冒汗。
    我用感激的表情看着这群陌生人，看样子他们的日子也不富裕，穿着上很朴素，其中还有吸旱烟的。
    他们给我弄来了一些吃的，我问他们：“这是什么地方？”
    他们说：“这是江城。”
    “江城？怎么一点也不象城市啊？”
    “这不是城市，古时这里有个城堡在江边，依着这江的屏障也抵挡过千军万马，曾繁荣过，后来衰弱了，江城由此而来。”
    我又对他们说：“我可以留在你们这里吗？”
    他们说：“我们这是山野之地，很穷，你留下来能做什么呢？我们自己都找不到出路啊。”
     
    这是我的飘零生涯中第二次和人交流，他们都是善良的人，他们也是社会最底层的人，可他们的命运为什么也这样不济？
                           
四
    江城不是我留的地方，尽管这里的人们都很善良，可他们自己也很难度日。这是贵州山区的一角。我昏迷在了江边，是这些善良的人们救了我，我永远也不会忘记这些生活在社会底层的善良人们。江城留给了我很深的印象，朴实、自然。

    既然这里不能呆，那就还得走，我又踏上了飘零的历程。路就在脚下，脚不由自主地移动着，哪里才是我落脚之处？我还回头吗？我实在不愿意再回到那块生我养我的土地，那块土地留给我太多的痛苦和悲伤，这是我当时的狭义想法。

    仁慈善良的母亲早逝。记得母亲在临终前对我父亲说：“他爸，我是不行了，唯一让我放心不下的就是我们的儿子--茹，他还小，什么都不懂，不能自立，我走后你要好好照顾他，把他养大成人。我知道，你的年龄也不是很大，如果你要再找一个，就找个善良的、没带孩子的......”

    父亲对着临终前的母亲点了点头，表示了他的承若。可是，就在我母亲离世还不到三个月的时间，父亲就耐不住那长夜的寂寞，把一个妖艳的女人领到了家里，之后不到半年的时间，他们就正式同居了，还带来二男一女共三个孩子，我便成了多余的人、成了他们的眼中钉。邻居们同情我的不幸，可是，同情归同情，同情之后很难给我什么实质性的帮助。

    在母亲逝世不到一年的时间，我终因忍受不了继母对我的虐待和折磨而离家出走了，从此走上了一条不归的飘零之路。天涯路渺渺，我这弱下的生命在四个月的时间里行程了一千多公里路，一路上所受之苦是可想而知的，时年我才十五虚龄。

    我就这样漫无目的的走着，走着，又到了一个城镇。已经记不得那是个什么样子的城镇了，人们都穿着五颜六色的衣服，他们之间说的话我很难听懂，衣服虽然五颜六色，看上去质地却很差，因为那衣服一点光泽都没有，我在想：莫不是到了少数民族住的地方了吧。

    人们对我的出现很好奇，因为我的衣服和他们的完全不一样，尤其是我穿的黑色风衣，对他们来说我可能是电影里的人吧，我走在城镇的道路上，后面跟着一帮小孩，在看我的稀奇样子。

    我问一个小孩：“这是什么地方？”
    其中一小孩用非常不标准的普通话对我说：“这里是德宏。[就是现在的云南省德宏自治州]”
    “德宏？这里属那个省？”
    “不知道。”
    这时有个大点的男孩对我说：“这里是云南省。你是从电影里走出来的吗？”

    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我比他们大不了多少。一百多天的飘零，步行了近两千公里，到云南了，难怪看到的都是五颜六色的衣服。这时走过来几个大人，他们的头上都裹着乳白色布巾，其中一个问我：“小孩，你从那里来？”
    我有些恐惧，没回答他们，只是用眼睛看着他们，他们中的一个又说：“你是流浪儿吧，饿吗？如果想吃东西就跟我走，我可以给你吃的。”

    我确实饿了，跟你走就跟你走，反正我是个彻底的无产阶级。那时我还小，没有什么防范意识，再说了，人还有求生欲，肚子饿的厉害也就不想那么多了，我一个男孩，身无分文，他们还能把我怎么地？

    跟着他们来到了一个象凉亭似的、用竹子搭建的高台草房内，他们给我拿出了芭蕉糊糊[用多层芭蕉叶包上糯米放火里烤熟的云南地方食品]让我吃，我闻了一下，真香！这是云南少数民族特有的食物，不用筷子，直接用手抓了吃，吃得我满嘴都是糯米糊糊。

    他们见我吃饱了，便问我说：“你愿意帮我们做事吗？我们可以给你吃的，还可以给你钱。”
    我问他们说：“我能帮那么做什么事情？”
    我不知道他们要我干什么，所以就问他们我能做什么事情。他们中的一个说道：“他一个外地来的小孩，能行吗？你看他那样子，特引人注意。”
    另一个说：“这没关系，我们可以让他换上我们的衣服，然后让他假装哑巴。”
    他们中的一个对我说：“你换上我们的衣服，你自己的衣服不好看，换上我们的衣服更好做事。”

    我不明白，做什么事情还得让我换他们的衣服，还要假装哑巴。我看出了他们鬼鬼祟祟的样子，心里在想：这些人肯定不是什么好人，他们可能是要我为他们去做什么坏事吧。
    那天他们没让我做什么，晚上我趁着他们都熟睡时就偷偷地跑了......
    这是我在飘零路上第三次和人面对面地接触，至今我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干什么的，是好人还是坏人。

                        
五
    曾羡慕走江湖的人，欣赏他们的洒脱、欣赏他们的豪放、欣赏他们的逍遥自在。如今，自己成了一个走江湖的人，成了一个飘零者，那种羡慕和欣赏一扫而尽，这其中的苦只有孤孤的飘零者心里最明白，四处都是漠视你的人，你好象拥有了整个天空，可这天空下的那一角是真正属于你的？看起来你很平安，却不知在那一天早晨你就永远的消失在了这个美丽世界的某一个地方，没人知道你的存在，也没人关注你是否消失于这个世界。

    离开了那帮要我帮他们做事的人，又走上了继续飘零的路，前途没看到光明，支持着飘零者信念的就是继续走下去。相信“天无绝人之路”这句话，相信前途会有春天。没有大的理想，眼下只求能生存下去，还想着有一日我要风光的出现在那些曾经是我身边的世人面前，让他们从遗忘的角落把我重新找回并重新认识我。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设计一个目标，并且要为这个目标去努力、去奋斗。经过了你的努力和奋斗，你依然没到达终点，至少你没在原地踏步！
    人生为什么要有终点？没有终点不是更好吗？那样你就可以在前进的路上去征服一个又一个目标。

    可是，眼下我的目标是什么？对一个飘零者来说，提出一个很大的目标显然是不切实际的。飘零了四个多月，没有任何收获，唯一收获到的；就是保住了这条并不高贵的弱小生命。对！这就是最大的收获，有人在就可能创造出一切！现在我所要做的；就是让我这弱小的生命强壮起来，去找工作，去学会真正的生活。

    既然有了目标，就应该对自己的目标产生信念。既然有了信念，就应该付诸于切切实实的行动。坐在那里空想是没用的，这样想也这样做了，心中有了信念，脸上也有了快意，相信春天正在向我招手。

    我终于走到了春城，这是一个四季如春的城市，她没有酷暑，也没有凌冬。到处都是鲜花盛开、到处都是绿柳成荫。春天在这里向每个到访的朋友招手，她就是云南省省会城市--昆明。

    这么大的一个城市，肯定有我的栖身之地。我知道，工作并不找我，我应该去找工作，可是，我这个没有任何社会经验的人，上那去找工作啊？况且我们国家的人又是那么多，需要工作的人自然也不少，要找一份工作也确实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晚上我露宿在街头，被巡警逮着去了街道派出所，因为我确实年龄不大，他们也不能把我怎样，更重要的是我又没犯法，但晚我被留宿在了派出所的隔离间，这对我来说是求之不得的事情，怎么说总比街头露宿的好。
    第二天，派出所所长来了。问了我的情况，我不是坏人，也没必要对他们说假话，他们好象相信了我，对我的处境表示同情。

    所长对我说：“小孩，我给你个工作，帮我们这个街道扫地可以吗？也就五百米长左右，早晚各扫一次，每月给你三十五元，就住在我们派出所里，怎么样？”
    听到这个消息不亚于当街检到一千元人民币那么高兴，当时我高兴的差点向这个派出所所长跪下......
    我终于找到了工作，我相信这世界上还是好人多、善良人多。

    完。

后记
    本文记述了我在未成年时的一段飘零生活，月影从小没有父母，三岁是不知因何原因被父母遗弃，先后在四个家庭生活过，屡遭遗弃，可能是我笨，也可能是我小时候非常不听话，总之，我就是在一次次的被人遗弃中从三岁走到了十五岁。
    月影没进过学校大门，非常向往校园生活，却只能在学校的大门外看着那些幸福的小伙伴们，只能遥遥地听那从学校传出的朗朗读书声。十四岁的我，我最后一个养母因病辞世，两个月后，来了个继养母，我再度被遗弃。二十岁时，发现自己认识的汉字不到三百个，已经有了文化意识的我便开始自读书，买了本《新华字典》，从读字典开始真正接触这用了五千年之久的方块文字，并记住了《新华字典》中的大部分文字。以后自己读了许多中国的、外国的书。没钱买书，逢休息日便坐在县城文化馆一整天，如饥似渴地读着那些对我来说非常有用的书......

醉梦无痕

坎坷的一生，造就了一位难得的人才。

红桔子

月影大哥的飘零之路，好艰难，好凄苦，一路走来，非常令人震惊和感动😹

红桔子

那么小就没有家了，怎么活下去的哦，震撼～～

红桔子

多亏有好心人给以温暖，俩个红薯🍠之恩当永记心间。

宁静

月影老师太棒了！历经磨难，成就伟业！

宁静

仔细品读，受益多多！~

庶民

生活在锻造我们

上官月影

醉梦无痕 发表于 2024-2-28 10:29
坎坷的一生，造就了一位难得的人才。

谢谢赏读，上午好！

上官月影

红桔子 发表于 2024-2-28 12:08
月影大哥的飘零之路，好艰难，好凄苦，一路走来，非常令人震惊和感动😹

谢谢赏读，上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