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权比刘志兰大12岁,两人结婚时,刘志兰22岁。怀孕的头两个月,刘志兰的反应很厉害。两人未住一处,左权坚持每晚骑马去照料妻子。 然而,在意气风发的年纪结婚生女,整日照料婴儿而非忙于事业,刘志兰心中有很强的落差。 与左权通信时,她难免流露苦闷情绪,说些牢骚和气话。即便放在今天来看,左权的回应也是教科书式的。他总是温和地安慰妻子,共情她的痛苦,肯定她的辛劳,赞美她的才华,鼓励她做自己想做之事。 1942年5月,时局已危,左权虽有万般不忍,仍对妻子表示:“你可大胆的按情处理太北的问题,不必顾及我,一切以不再多给你受累、不再多妨碍你的学习及妨碍必要时之行动为原则。” 短短三年的婚姻,影响了刘志兰的一生。左权牺牲后,她感到“走到了路的尽头,无路可走了,又不得不挣扎着往前走”。 在左太北的心中,父亲的形象也一直很模糊——他们毕竟没有真正相处过。直到1982年,11封信失而复得,刘志兰将其全部交给女儿,同时附信一封,讲述全家人短暂的幸福生活。 左太北流着泪看完。她这才知道,父亲喜欢叫她“北北”,每信必问她的情况,设法为她寻找营养品和糖果,牵挂她的痢疾和贫血有没有好转,想象着她参加儿童节活动时顽皮可爱,“还可能获得锦标”…… 这年暑假,还在上小学的沙峰跟着母亲去了左权县——这是左权牺牲的地方,原名辽县,在群众强烈要求下改名为左权县。 沙峰和母亲参加了左权牺牲40周年纪念大会。他从未见过这么多人,好像全县的人都赶来了,连会场外的河沟里都站满了人。 “亲历抗战的老人,一个接一个地拉住母亲的手,跟她讲姥爷的事。他们的口音很重,我完全听不懂,但我记住了他们眼里的泪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