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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融入
这天吃饭时，许长安看着方力问道：“方力，你明天要送药草去镇上吧，我想和你一起去看看。” 方力有些为难的看向爷爷。 “嗯，出去看看也好，你们明天一起去吧。”爷爷说道。 “我也要去，多个人多个照应。”方晴也叫嚷着要去。 这么多年，方晴只很小的时候去过一次镇上，平时爷爷都不让她去，主要还是担心安全，不过这次许长安跟着一起去让爷爷放心了一些，再说现在小孩都长大了，也应该有自己的见识了，所以对于方晴的要求爷爷也答应了。 第二天都很早起床了，方力忙着准备药草，方晴负责做早餐，几人匆匆吃过早餐便上路了，方力拿着根棍子牵着牛走在前面，方晴和许长安跟在后面，小路上因很少人走，路面都长满了杂草，幸好方力路熟，天空晴朗，山路幽长，许长安和方晴在后面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小妹，你没上过学怎么认识那么多字啊？”许长安有些好奇的问道，方晴在家里是最小的，爷爷和哥哥都叫她小妹，许长安便也跟着这么称呼了。 “小时候听奶奶说过，我曾祖父家是在距清溪镇不远的酉阳镇，曾祖父家里条件很好，爷爷小时候上过私塾，也很聪明，诗词书画一学就会，教书先生都经常夸爷爷有天赋，可惜爷爷上面还有一个哥哥，也就是伯公，后来伯公继承了曾祖父家业，爷爷分家出走，爷爷奶奶从小就教我和哥哥识字，现在明白了吧。”方晴有些骄傲的回道。 兄弟分家，这个在古代中国，不，应该是说现在中国农村还有这种习俗，嫡长子继承，其他儿子分家过，这是中国几千年的传统，没想到这里也是一样，只是方晴爷爷怎么也是从大户人家分出来的，怎么会破落成现在这样呢？还有，从没见过方力方晴的父母，也没听他们提及过，这个问题其实困扰许长安很久了，只是一直不方便提。 “小妹，你爸爸妈妈呢，我来了这么久怎么一直没见到过，是外出了吗？”许长安终于说出了心中的困惑。 方晴没有回答，一阵风吹来，传来树枝摇曳的沙沙的声，方力牵着牛拿着棍子在前面走着，时不时的会拍打一下前面的草丛，应是驱赶草丛里的蛇虫，等了一阵见方晴没有回答，许长安转头看向方晴，发现她的眼框已经湿润，脸上流露出悲伤。许长安有些不知所措，忙问道：“小妹，怎么啦？” “没什么。”方晴停顿了一下接着小声道：“我8岁那年，爸妈上山采药，遇到了一只大凶兽，结果，爸妈都遇害了，爷爷奶奶知道后受到了很大的打击，奶奶一年后抑郁而终，后来爷爷带着我们兄妹离开了那个伤心地来到大牛山落脚。”方晴没有继续再说下去。 许长安仿佛知道了方家破落的原因，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白发人送黑发人，这样的事落到谁家里都是一场巨大的灾难和打击，都是可怜人，看着方力在前面坚强的挥着棍子，许长安伸手握紧方晴的肩膀，认真的说道：“以后，我来照顾你们。” 走了约三个小时终于从小路转入到了一条大路上，大路约有6米宽，路上的人多了起来，还有牛车和马车，方力将棍子放到竹框里，对着许长安和方晴道：“快了，还走半柱香时间就可以到镇上，镇上人多跟紧点别走丢了。”说完走到前面牵着牛继续赶路。这时前面出现一些骚动，行人纷纷往两边躲闪，方力也将牛往边上牵，只见前方不远处有几匹马奔来，头马上的人在大声叫嚷着：“让开，快让开。”几匹马飞快的从许长安身边冲过，马上的人都身着绵衣，腰间配着剑，一看就是有钱人家出来的。 终于看到镇子了，路又变宽了一些，人也越来越多，接近镇子的时候，许长安看到一个很大的石质牌坊，上面刻着清溪镇三字，熙熙攘攘的人群张显着镇子的繁华。方力牵着牛穿过牌坊直径朝里面走去，许长安和方晴东张西望的跟在牛后面，街道不是很宽，两边全是门面，街边也有一些摆地摊的。 方力牵着牛离开主街转到一条支街里，这里相对比较冷清，方力走到一间店面前停下，许长安抬头看到店门口上方有一个大招牌，上面写着：回春药堂，笔力很苍劲。方力将牛绳栓在店门口的石狮腿上，随后去解牛背上的绳索，许长安忙过去帮忙，将两大框药草放到地上，然后俩人又将药草搬进药店大堂内。柜台里的伙计见到方力后忙打招呼：“阿力，又送药草来了，你等一下我去叫掌柜”说完伙计走进了内堂。 不一会儿一个50多岁个头不高比较肥胖男人走了出来，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看着地上的两框药草道：“阿力啊，这次的药草有哪些啊？”。 “丘掌柜，这次的药草有天胡荽、金丝草、雉子筵、牛舌草、白背叶五种。”方力一边把框内的药草拿出来分类摆在地上一边回道。 这时丘掌柜看了看许长安和他身后的方晴：“阿力啊，这两位没见过，是和你一起的吗？”。 方力听到后停止了摆弄药草，站起来指着许长安介绍道：“回丘掌柜，他叫许长安”方力顿了顿接着道：“是我表哥”然后又指着方晴：“她叫方晴，是我妹妹”。 丘掌柜看了一眼许长安，又打量着方晴：“你就是小晴啊，都长这么大了，当年你爸妈抱着你来的时候你还在吃奶呢。”丘掌柜好象想到了什么没有接着说下去，又对着方力问道：“阿力，你爷爷身体怎么样了，还好吗？”。 “爷爷的身体还是老样子。”方力继续从竹框把药草拿出来。 “哎，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就是几十年，我也快成老头子了。”丘掌柜摇着头感叹。 方力已经把所有药草拿出来分类摆放在地上，丘掌柜看了一眼便对伙计说道：“拿100铜钱给阿力，然后再把药草拿进去”。 “这？丘掌柜，以前这份量都是50铜钱，这次怎么给100铜钱，是不是算错了？”方力问道。 “我和你爷爷是故交，和你爸妈也认识，今天小晴第一次来，多的钱去给她买身衣服算是见面礼吧。”丘掌柜说完，伙计就拿着一串铜钱递给方力，方力接过后躬身对着丘掌柜行礼：“谢谢丘掌柜！”。 “嗯”丘掌柜应了一声就往内堂走去。 从药堂出来，三人牵着牛经松的走在街上，方力提议去给方晴买衣服，被方晴拒绝，说自己还有衣服穿，几经讨论，最后一致决定去下一次馆子。 醉香楼，位于镇子靠南侧一角，共二层，一层为通透式的可看到里面，二层为雅间，酒楼为全木质建筑。方力将牛绳栓在酒楼门口的一棵大树上时，有小二笑脸出来相迎：“三位客人里面请”。 “小二，麻烦看一下牛。”方力对小二说了一声便往里走去，许长安和方晴跟在后面也走了进去。 距门口不远的一张桌子，三人坐了下来，这个位置能看到外面栓着的牛，小二麻利的提着一个茶壶和三个茶杯放在桌上，边倒茶边问：“几位客官想吃点什么？”。 “你这有些什么菜，介绍一下吧，另外菜价也一起报下。”许长安抢先开口。 “客官，我们店的招牌菜有炒牛肉、炖牛肉是10文一份，炒猪肉、炖猪肉都是8文一份，烧鱼和煮鱼也是8文一份，各种青菜2文一份，米饭1文一大碗，醉香酒10文一瓶。”小二热情的介绍着。 听完小二的介绍，三人相互对视了一眼，方力看着小二：“来一份炒猪肉、一份煮鱼，一份青菜，三碗米饭”。 “再来一瓶醉香酒吧”许长安看着方力补充道。 方力点了一下头，又看向小二：“就这些了，麻烦快一点”。 “好叻，客官您喝茶稍等，菜马上就来。”小二说完就快步进向厨房。 没多久，菜、酒、饭都上齐了，酒是用陶瓶装的，一瓶估计一斤左右，许长安给三人各倒了一杯，然后就开吃了。 嗯？这不是甜糯米酒么？许长安喝了一口酒，感觉好熟悉，又喝了一口，可以确定这个就是甜糯米酒，酒精度比以前在老家喝的要低，酒味很淡很淡。许长安夹了块炒猪肉放进嘴里，熟是熟了，总觉得差了个味，又夹了块鱼肉，也是一样还有一些腥味，对于吃遍省城美食街的许长安来说，这酒店的菜可以说是很难吃了。最后许长安就着青菜吃完了这顿饭，看着方力和方晴好象吃得很过瘾的样子，尤其是方力，应该是很少吃荤菜的原因吧。 吃过饭付完钱，三人牵着牛继续在街上走着，许长安瞥了一眼街边的门面，看到一间招牌上写着：张记书屋。书屋？许长安心里一动，对两人说了一声就向书屋走去，方晴也跟着走了进去。店内不大，进去后就看到一张大门板摆在两个长櫈上，门板上放着一些本旧书。二手书屋？唐浩想了想，看着摆放的书籍就随便拿起一本翻阅，只见上面写着：千锤百炼。这是一本讲打铁器的书，里面有各种农具、生活用品的插图，图文并茂。这时一位妇人从里屋走出来：“客官，想买什么书啊？”。 许长安放下手中的书，抬头看了一眼妇人，年约30来岁，长得也还过得去，有六七分姿色吧，唐浩并没心思去欣赏：“请问老板娘，你这里有没有介绍各种植物及功效方面的书啊”。 妇人想了一下：“好象有，我给你找找”。 只见妇人手指搭在门板上的书一本一本略过，指到第二排的一本厚书时突然停下来，熟练的将那本书拿出来，然后翻看了一下里面：“就是这本，客官你看是不是你想要的”妇人将书递给许长安。 许长安接过书，只见上面写着：本草纪要。又随意翻开里面，有各种草、花、树等植物的详细介绍，每一种都有插图，插图画得十分逼真。许长安心喜不已，这正是他想要购买的。不过不知道这书多少钱能拿下，许长安压下心中的激动装着有些不满意的摇了摇头：“还有没有类似的书？”。 妇人想了想：“没有了，客官，我这里的书进进出出比较多，目前你需要的就只有这一本了，要不过三天吧，我相公出去收书去了，三天后回来，说不定收到的书里有你想要的”。 “那你这本多少钱？”许长安装着不在意的问道。 “30文铜钱” “这么旧的书还要30文？美女，少一点吧，你看这书旧成这样都不知道里面是否有撕掉少页的。”许长安习惯性的叫了声美女进行还价。 这一招果然奏效，妇人听到许长安叫她美女后便松口了：“20文，不能再少了，平时我这卖的书都是30文不讲价的，不信你可以到周边去问问”。 “好的，你等我一下”许长安走到门外找方力：“方便借我20文么，看中了一本书”。 方力听到后马上从兜里拿出20个铜钱给许长安，许长安回到店里将铜钱交给老板娘，拿着那本厚厚的书，十分开心，然后对着老板娘说：“好了，老板娘，我下次再来购买。”说完就拉着方晴离开了。 “回去吧，不然到家会很晚了”。方力看了看天空说道。 三人匆匆离开镇子往回走。 “许大哥，你买那本书有什么用啊？”方晴好奇的问道。 “当然有用啦，暂时保密，以后你会知道的。”许长安冲方晴诡秘一笑。 回家的路上也算顺利，还好有老牛和那两只大竹框，方晴走到三分之一就累了爬到大竹框里一直到家没下来，中途在竹框里还睡着了，许长安也在竹框里坐了一段，毕竟第一次走这么远的路吧。到是方力一直没停，兴许是走习惯了，许长安要换方力休息方力坚持说不用。回到家时天已经黑了，这一路还算平安。 关上门坐到床上，许长安迫不急待拿出本草纪要来，翻到第一幅插图看到下面的文字写着：羊交叶。药效：治风寒湿痹，脚膝拘挛，筋骨疼痛。又拿出手机开机后点开植物王APP，对着插图扫描，许长安盯着手机屏幕，果然扫了出来，他心里一喜，只见手机上显示一幅彩色插图，与书上的几乎一样，只是书上是黑白手绘的。彩色插图下显示着三个字：香加皮，然后下面是其植物形态和药效介绍：落叶缠绕灌木，高达1米以上。主根圆柱状。小枝常对生，黄褐色，有细条纹，枝上有圆点状突起的皮孔.... 太棒了，许长安压住内心的激动，立马在手机上香加皮的名字后加了条：新名羊交叶，点保存后，许长安又翻到第二幅插图用手机扫描...就这样不知不觉天亮了，许长安没想到这一扫就扫了一晚上，可书籍才扫到六分之一的样子，中途手机没电了，幸亏有太阳能充电宝。 一晃十天过去了，许长安白天和方力、方晴去山上采药，当然，遇下雨天就没有出去，晚上扫描和熟悉本草纪要，他发现书上大部分的植物手机APP都能扫描出来，只有小部分扫不出，可能是这里独有的品种吧，对于扫不出来的植物，许长安就在APP中新录入并将名称和药理功效写上保存。就这样，整本本草纪要都录入到了手机里。 这天，外面下着雨，方晴跑过来对许长安说爷爷找他，许长安马上去了爷爷房间，爷爷坐在椅子上示意许长安也坐下，然后说道：“小许呀，我们方家的主家在苍山县城，主家太爷今年八十大寿，早前主家老爷差人送话，邀请方家所有旁系支脉参加大寿，估计是想彰显方家的人脉实力吧，我想方力和方晴都长大了，不可能一辈子窝在这山沟里，所以想带他们去看看，我们会先去酉阳镇方力他伯公家，再随伯公家一起去参加大寿，你和我们一起去酉阳镇，到伯公家我就说你是方力外婆家的亲戚好了，你不是方家血脉不方便去主家，到时你就在伯公家等我们回来，可好？只是要委屈你了。” “没问题，您放心吧，我到时就在酉阳镇等你们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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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4-15 00:33: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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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4-24 10:31: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