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说了一位高中同学(见:高中同学 H ),这里继续简记另一位同学,同学 P。类似的,小 P 也是俺们高中雅礼中学理科实验一班的同学。那时在一群认识的人当中,要说谁最聪明,估计是没个定论,但说 P 是我们当中最聪明的几个人之一,那是没异议的。反正 P 比我聪明就是,呵呵。 小 P 比我们大部分人大约小一到两岁,因为他曾经跳过一级,上高一时只有 13 岁,不到 14 岁。
P 的父亲比较高调;如果光看表面,肯定算得上是多才多艺:历史知识很丰富,标准的侃爷。除非在场的有达官显贵,否则 P 父神侃起来,那大有天下英雄舍我其谁的气势,方圆数里难有对手。一手丹青也着实不错,而且人也比较开明。当然 P 父也不会没有缺点,例如莫名其妙的自以为是。这些优点和缺点,P 似乎都从他老爸那里继承下来了。俺这位同学小 P 也高调,性情也有些孤僻。在学业上他父亲原则上不干涉他,只要他不干人神共愤的大坏事就成,包括上什么大学选什么专业,我的感觉是 P 可以自作主张。当然至于背后到底是不是这样,我自然不知道,但我感觉就是这样的。那时像我们这些学得不算差的,总会就以后选择什么学校呀专业呀,带点理智和实际的考虑,都会和父母商量,但我觉得 P 没有。最终小 P 免试去了中国科大,学近代物理。合肥地理位置有点儿偏,并非有很多人愿意去中国科大,所以他这个免试指标实际上没有多大的竞争。那时如果不查地图,有两个省会城市如何坐火车到达,我是没个清晰的概念的,第一个是成都,第二就是合肥。别的省会城市如何坐火车到达,我都会有一个清晰的概念。
按照以前的发展趋势以及 P 那与生俱来的高调性格,P 的自我奋斗目标应该就是当年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孩子那样,意在诺贝尔炸药奖。当然,现在说炸药奖太有点不着调,但是当时这确实是咱们一些人的理想和驱动动力。那时谁如果说句振兴中华之类,我们通常都会投以赞许的目光,自己血压也附带升高一些,觉得大家原来都是人才,而且品格原本都是那么地高尚来着。
现在我们高中的 QQ 群里,P 是少数几个没有加入的人之一。我虽然几个月不登录微信,也几乎不在群里发言,但大家都知道我在哪,呵呵。大家知道小 P 家的电话,但是找不着他。大家知道他在深圳,但是联系不上他。P 后来的人生轨迹,着实让我们始料不及。
据说 P 中途并没有换专业,而且也确实从中国科大毕业了,但那实际上和换了个专业差不多。他居然沦落到需要补考才能拿到毕业文凭的程度。据知情人透露,P 那时最大的兴趣不再是物理,而是当电脑骇客。从科大毕业后,他没有选择读什么研究生,而是直接工作了,去了珠江三角洲。当然这些都是后来知道的,因为不知从什么时候起,P 就和我们失去了联系,不知是他将我们遗忘,还是我们将他遗忘,抑或是上帝使绊子,让大家相互遗忘。
这还不算啥。据说毕业后他对什么成家立业提不上兴趣。这下可好,他父母以前可是将他视为人才引以为傲的。他父亲表现出的开明和高调,可能部分是因为他对儿子能力的自信。现在呢,这些都似乎渐行渐远,因为别人问他儿子在深圳具体做什么,什么时候抱孙子,他都答不上来。他父亲性格上本来就有高调的一面,而维护高调是需要资本需要代价的,于是他老爸有些坐不住了。儿子工作上的事情他不懂,但找个懂事的女孩子去管管他儿子,总没错吧?但 P 却不买他老爸的账。他父母中意的女孩,那些长相好的,有能力懂事的,P 是一概不感冒。不知是他父亲将他逼急了,还是他出于赌气,小 P 索性就找了个女孩 Q 结婚了。据说 Q 长得还可以,人也贤惠,可有一点,P 的父亲一提起来就火冒三丈:文凭不高,只有高中毕业。他父母自然是极力反对。但反对归反对,P 和 Q 名正言顺地结婚了;再后来孙子也有了,P 父也只好认了,何况儿媳妇 Q 也堪称贤惠,对 P 称得上体贴入微。无论如何,Q 是无辜的,孙子是无罪的。P 父一叹,没奈何只得忍忍,只是再也不像以前那么高调了。
a) P 家的电话能打通,但基本上无人接听;即使有人接听,那也是 Q 接的,然后就是不了了之,反正没有人能找到 P;
b) P 一直做骇客工作,上了老美国防部的黑名单,据说这是他的职业;
c) P 光荣当选了劳动模范 (什么级别的我不清楚,不知是市级还是省级。深圳市的级别是副省级);
d) P 的人生自由实际上是被限制了的。